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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先成親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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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忌和蒼冥小公主的婚事訂下,可能是因為小公主的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千雪皇縱然是不舍,仍然是催促著,著千雪的欽天監選了一個好日子之後再知會了淮安許氏。

千雪皇後為小公主備嫁多年,所有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毫不誇張的說,就是少了一個駙馬。

如今既然是人被小公主給抓住了,自然是說什麽也不肯再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了。

雖然婚事訂下了,可是小公主卻不肯放他走。

執意要讓對方先找人頂著,到了前來迎親那日,再讓許無忌直接換上一身喜服就是。

不得不說,這位小公主的想法和行為,都是相當的彪悍。

至少,換做是旁人,這種事情是幹不出來的。

誰讓人家是得寵的小公主呢?

千雪皇,還真就應了。

這下子,淮安也只能是派了一個身形樣貌與許無忌略有些相似的許家二公子前往迎親了。

待到了千雪京城之後,再換過來,反正身為兄長,這二公子陪著弟弟去迎親,也是沒有什麽不合禮數的。

淮安這廂只是忙著張羅他們兩人的婚事,而許無忌也沒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終於找了個機會,與千雪皇,單獨見了一面。

“皇上,這是紫夜長平王世子,吩咐小婿奉上的信函。”

太子楞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親自將他手中的信接了過來,再呈給了皇上。

“你是穆流年的表弟,這一點,朕早就知道。只是,許無忌,你要是敢對朕的女兒不好,哼!”

一個哼字,可是將所有的威脅都給融在裏面兒了。

太子也是有些陰惻惻地看著他,“孤就只有這一個親妹妹,告訴你,你若是敢欺負她,信不信孤派人踏平了你們淮安?”

許無忌嘆了一聲,“就她那性子,你們真以為我能欺負得了她?再說了,我許無忌在淮安是有名的小魔星,整治人是出了名的。可是我這次被她囚禁在了宮裏,可曾反抗過一次?”

太子悶哼一聲,“這只能說明你居心叵測。”

千雪皇不說話,看向他的眼神亦是十分的犀利。

許無忌搖搖頭,有些無奈地撫額,“若是我有心,我自然是容易逃出去。可是我沒有,並不是因為我表哥要我將這封信交給你們。更不可能是因為什麽家國大事!我許無忌向來是自由自在慣了,還真沒有哪個人能制得住我。”

千雪皇的眉心微擰,“那你究竟是為何不走?”

沈寂了一會兒,許無忌道,“當年我救她那會兒,我是真的嫌她麻煩,一張嘴也太能說了,一個勁兒地嘚啵。再者,那會兒,女人,對我而言,就意味著麻煩。可是這一次,如果不是她自己再三地強調當年的舊事,我還真是沒有認出她來。”

苦笑了一聲,“我若說我是對她真的上心了,你們信麽?”

千雪皇不語,太子微微動了下嘴角,然後與父皇的眼神相撞,不過一個瞬間,兩人便已達成了共識。

“許無忌,其實,朕早就猜到,你到千雪來,只怕也是為了讓朕不要與紫夜為敵吧?”

“不錯。原本我就是奉了表哥的命令來送這封信的。所以在得知抓了我的是公主的時候,也就沒有急著逃走。原本我這樣的身分,如何接近你們,就是一個大問題。小公主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只是我許無忌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說來說去,還是美色誤人,我險些就將這大事給忘了。”

許無忌這麽說,無非就是想側面地告訴他們,他對小公主是真的上了心了。

他沒有想著欺瞞誰,因為在他的心裏,這位小公主的地位,儼然已經超越了一切。

太子有些不屑地掃了他兩眼。

將原本的情話,能說成了這種風格,也就只有他許無忌能幹得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喜歡上了朕的女兒,所以,也是心甘情願地要娶她?”

“正是。”

“那你這些日子以來為何卻表現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呃。”許無忌猶豫了一下,再有些訕訕地笑了兩聲,“那個,我可是出了名的小魔星,向來只有我算計別的人份兒,哪能就這樣輕易地被別人給算計了?所以,總得讓小公主也著著急,知道體諒一下我這個未來的夫君吧?”

“許無忌,你混蛋!”

許無忌的話音剛落,內殿中便沖出來了一抹粉色,許無忌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直接就是做後悔狀了。

“你,你,你竟然是敢戲耍本宮?哼!本宮饒不了你。”

這位小公主雖然是心儀許無忌,可是也不代表了,就因此一點兒脾氣沒有了。

這會兒知道自己是被人給騙了,哪能不生氣?

許無忌一看她是真的惱了,沖著千雪皇笑了一聲,身影一閃,便追了出去。

“餵,你要不要這樣小氣?那你拿繩子捆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把你怎麽樣呀。”

只是聽到了這麽一句,再後面的,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太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跟花了一樣,剛剛那個許無忌說的是真的吧?就連這後頭哄人的話,都是說的這樣奇葩,還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呢。

“父皇,您看?”

“嗯,去準備婚事吧。穆流年的信上,也只說是讓我們能坐到了袖手旁觀即可。看來,他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僅僅是憑著一個和親,就將我們拉下水,是不可能的。”

千雪皇說著,便示意太子也看看這封信。

太子看罷,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長平王世子,倒是多了幾分的好奇。

“如今天下皆傳,這位穆世子,乃是得了長平王的真傳,是紫夜當之無愧的戰神。父皇,您以為這個穆流年如何?”

“朕關心的,只是朕的女兒。至於這個穆流年,呵呵,若是肖雲放懂得放手,知道拉攏,那麽,穆流年,就還只是長平王世子,將來,也不過就是一介長平王。若是肖雲放只是知道一味的打壓和算計,那麽,穆流年,就未必再是紫夜的長平王世子了。”

太子的眸光一動,“父皇的意思是?”

“對於肖雲放,咱們倒是可以只當是看不見。可是這個穆流年,咱們卻是不能不重視起來。這個人,能知道與我千雪結盟的同時,還去拉攏北漠,這一點,可是連肖雲放都不曾想到的。”

太子的心念急轉,想到了前些日子發生在了千雪的幾起殺人案,心間已是有了計較。

“父皇,據咱們的人來報,現在進入北漠的,可是桑丘子睿。也就是那位名滿天下的桑丘公子。”

“嗯,不錯,他是肖雲放的表哥,目前來看,他是在幫著肖雲放,幫著他來拉攏住穆流年。可是換個角度想想,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幫著穆流年呢?”

“父皇,那些死了的信使?”

“都是蒼溟的吧?呵呵,如果我沒猜錯,這些人,有的是桑丘子睿的人殺的,有的,則是那位穆世子幹的。兩個有為的年輕人呀,可惜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肖雲放那樣的昏君,將來的成就,必然是不可限量。”

他們父子二人在這兒談論著紫夜的兩位青年才俊,而許無忌和那位小公主,已是將皇宮上下,都給折騰了一遍了。

穆流年這裏的疫情解了,可是桑丘烈軍營的疫情卻仍然沒有控制住,而向來是比較記仇的穆流年,自然是不可能會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放皇甫定濤過著舒心的日子了。

敢算計他,就得有承受後果的覺悟!

此刻的皇甫定濤,當然不會想到,穆流年和桑丘子睿等人都知道了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不過,接連幾天,都遇到了刺殺,皇甫定濤也不傻,很顯然,這是有人在刻意地針對他了。

想要查出是什麽人對他下的手,可是到現在,連對方的一片衣角也不曾傷到。反倒是自己這裏折損了不少的侍衛。

能調動如此多的高手的,這天下間,怕是也沒有幾個。

皇甫定濤自然也猜到了穆流年,迄今為止,與他結仇最大的,也就是他了。

不過,在這蒼溟的上京,也未必就都是他的朋友。

也因為幾次的刺殺事件,皇甫定濤幾乎是足不出戶了。

就連睿親王,若是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也不肯出門了。

於是,就在他們閉門不出的這一天,城外的軍營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幾名將領一起喝酒,結果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次日一早,就發現其中一名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還口吐白沫。

經軍醫認定是中了毒。

另外有幾人,皆是出現了上吐下洩的癥狀,雖然是沒死,也是軟的跟面條兒似的。

這上京的守護,自然是分了幾個軍營的。

現在出事的這一邊兒,是一位老將軍麾下的人。

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皇甫定濤所統率的那支人馬。

於是,在事情不曾調查清楚之前,這軍中的將士們有些太過沖動了,直接就拿了兵器,沖到了對方的軍營裏,引起了一場械鬥。

最終,除了那名中毒而死的副將外,皇甫定濤的手上,死了兩個偏將軍,傷了三個副將。至於其它的一個小兵,傷了有幾百人。

這件事情,立刻就引起了蒼溟皇的高度重視!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同意他們父子再繼續攻打紫夜,一雪前恥的,可是這個時候,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讓他有些不太舒服的。

同時,他的心裏,對於這場仗,也就有了一些顧忌。

總覺得,這仗打著沒底,倒不如不打了。

皇甫定濤他們一致認定了,這就是一場意外。

很快,遠在千裏之外的邊關,又傳來了消息,說是蒼溟的西側,遭到了不明人物的攻擊,而且戰法頗為淩厲。

不過是短短兩天,就已經殺了蒼溟兩員大將,駐守邊關的五萬人馬,已經是折損了一半兒。

最讓蒼溟皇氣憤的是,他還不知道攻擊他們蒼溟的,到底是些什麽人?

因為據邊關傳來的消息,對方總是選在了晚上進攻,而且,每人的身上都是遮的嚴嚴實實的,似乎是害怕被認出來。

睿親王得知後,立刻就認定了,此舉,定然是一些小部落們所為。

那些人的膚色較暗,明顯是異於他們這邊的中原人士,所以,才會選在了晚上進攻,並且是每次都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而且,從邊關將領那裏得到的消息,對方每每攻擊他們,似乎是並不著急占領什麽地方,只是一心想著要奪取更多的食物。

而這一表現,更是與那些小部族十分吻合。

皇甫定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他的直覺認定了這一切與穆流年是脫不了幹系的,可是在蒼溟的西側出擊,如果真的是紫夜的將士,那麽他們的邊關是不可能會發現不了的。

再說了,若是穆流年有心攻打蒼溟,也斷沒有道理再讓他的將士去繞道到了西側的,豈非是多此一舉?

平白地讓將士們疲於奔忙,這顯然是有些不合理的。

長途奔襲,將士們的戰鬥力會減弱不說,也是消耗了太多,就算是他們再將戰利品帶回去,也顯然是容易被人發現的。

西側的戰事讓蒼溟皇頭疼不已,最嚴重的一次,對方竟然是直接就攻進了城池,掠走了大批的糧食和其它物資。

就在蒼溟皇下旨,派了重兵把守的同時,西側那邊兒,突然就安靜了。

雖說蒼溟的將士們損失不算是很嚴重,可是當地的官府的糧倉等,都被洗劫一空了。

“公子,蒼溟現在也是大小麻煩不斷,估計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可能再對我們紫夜動手了。”

青龍將蒼溟傳回來的消息一一回稟了,再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看這樣子,公子仍然是不太滿意的。

“傳信給金華,讓他的人,最近安分一些,千萬不要再有什麽動作了。”

“是,公子。”

皇甫定濤怎麽也不會想到,襲擊了他們蒼溟西側的,會是烏蘭國的人。

玄武看了一眼青龍,再低頭想了想,“公子,現在是不是我們的人該動手了?”

“這五百人可是我精挑細選才湊在一起的,你可知道耗費了我多大的心力和物力?他們若是有一丁點兒的損傷,我都會睡不著覺的。”

“公子,您在先鋒營的身上投入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要將他們訓練成一批出奇不意的士兵罷了。如今,正是該檢驗他們的時候了。”

白虎有些不解,“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還繳獲了不少的戰利品?”

玄武白他一眼,“那又不是真正的戰爭。不過是與一些個護衛之類的打交道,他們的手,現在還沒有那麽狠呢。”

穆流年猶豫了一會兒,再在屋子裏來回地踱了幾步,想著玄武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再仔細想想,若是真的讓這先鋒營折在了蒼溟,那可就是太不劃算了。

“公子放心,有屬下在,定然是會確保讓先鋒營穩妥地回來的。”

白虎看看公子仍然是有些猶豫不決,再看看玄武一副要出征的樣子,有些受不住了,“公子,為何我們就不能也給他們弄點兒瘟疫什麽的?就許他們蒼溟欺負人?”

“若是在戰場上,流血死亡,都不算什麽。可是這樣下三濫的招數,我穆流年不屑用!我們紫夜的百姓是人命,他們蒼溟的,自然也是人命。我要對付的,是蒼溟的大軍,不是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白虎楞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沒有再說話。

“玄武,你帶先鋒營秘密進入千雪境內,沿著他們的那些高山老林,再慢慢滲入蒼溟。山腳下,可是有蒼溟的十萬大軍。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只是侵擾對方,讓他們人人自危,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好。我要的,是動搖他們的軍心,明白了嗎?”

“是,公子。”

玄武一喜,隨即又很欠扁的問了一句,“公子,若是有機會,是不是再順些東西回來?”

穆流年搖搖頭,“不!這次你們的目標是重創蒼溟的軍營,其它的,暫時不要想。記住了,你們的人,只能在山林中穿行,不可在村莊和街道上露面兒。”

“是,公子。”

青龍輕笑了一聲,“你們能順利地完成任務就行,別再想著別的了。還再順些東西呢!眼光放長遠一些,我們若是能重創了蒼溟的軍營,說不定,一年之內,他們是休想再對任何一個地方用兵了。”

白虎眨了眨眼,“青龍,你開玩笑的吧?不過是五百人,就想著能將人家給重創成這樣兒?”

“你不懂!一旦擾亂了軍心,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讓將士們再豎起士氣的。更重要的是,這次玄武他們要做的,就是實打實的破壞。這五百人,不僅僅是學會了我們夜煞裏頭一些暗殺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們是軍人,團結協作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覷的。”

“青龍說的對。”

穆流年再次出聲,“玄武,記得要將我的人,都安全地帶回來。糧草能燒就燒,他們的士兵,能殺就殺。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先確保了你們自己的安全。”

“是,公子。”

當天夜裏,玄武便帶上了先鋒營出發了。

隨後的幾日,不斷地有消息送到了蒼溟的上京,最為嚴重的一次,便是某處軍營的十萬石糧草,於一夜之間,化為了灰燼。

皇甫定濤看著底下人呈上來的奏報,臉色黑地幾乎就是堪比那黑炭了。

“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預謀。據底下的將軍勘察,負責看守糧草的人都被燒死,可是仔細驗屍之後,卻發現他們都是被割喉而亡,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

睿親王也點點頭,“不錯,而且在現場,他們還聞到了火油的味道。不然的話,那些糧食,也未必就救不下來。”

蒼溟皇有些頭疼的扶著前額,看了一眼奏章,再問道,“國師,你怎麽看?”

“簡單,能有這個本事,在我們十萬大軍之內來去自如的人,定然都是些武功高手。而且,就算是身手再好,一般來說,想要靠近糧倉,也非容易之事,更何況還能悄無聲息地殺了人,再點燃了糧倉?”

皇甫定濤輕哼一聲,“國師說了,豈不是等於白說?”

皇上蹙眉,看了國師一眼,“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內外勾結?”

“不錯!別的不說,就說睿親王世子,你的身手可是極好,若是讓人悄無聲息地混入軍營,再點燃了糧草,而且還是在十萬大軍的陣營裏,你覺得自己可否做得到?”

皇甫定濤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甘心地說了一句,“怕是難。就算是能做到,只怕我自己也跑不了了。”

“這就是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腳。對方若僅僅只是武功高強,怕是不可能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所以,皇上,當務之急,是要先下令,徹查軍營內部。”

國師說完,又微微沈了沈眉,“這一次,只是損失了十萬石糧草,若是再有下次,是敵人趁著我們的人睡著了,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皇上的聖旨還來不及頒出去,又接到了軍營的奏報。

還是這個著火的軍營。

一夜之間,有八百六十七人被抹了脖子,其中,有兩名校尉,一名副將。

蒼溟皇當即大怒!

一拍龍案,整個人就站了起來,“放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來人,火速傳旨,命大理寺和兵部聯合派出人手,火速趕往軍營,朕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混帳王八蛋,生了這等無恥的心思。”

“是,皇上。”

蒼溟皇的旨意一下,皇甫定濤就知道,精心準備了這久的布局,算是白費了。

等回到了睿親王府,睿親王便沈著一張臉,將他叫到了書房。

“你老實跟我說,這次紫夜的瘟疫,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

皇甫定濤一對上了父王的視線,也知道這次怕是躲不過去了,反正他壓根兒也沒想著躲,沈吟了一下,還是老實地交待了。

“是兒子做的。”

睿親王的一雙眼睛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給戳個洞出來!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在穆流年手上吃了虧,還不夠?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你別忘了,現在你的那位好師兄可是跟穆流年結盟呢!他想知道這一切是誰在背後布的局,輕而易舉。”

“父王,您何必長他人志氣?”

“哼!你懂什麽?通過了這一次你與穆流年的對戰,我不得不說,於軍事上,你比他差遠了。”

皇甫定濤有些不服氣,“父王?”

睿親王一擡手,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上次你說要幫助那位紫夜的湘王,本王也沒有攔著你,想著你能一路過關斬將,也是你的本事,所以,本王也沒有想著去幫你。其實,本王也是想要看看你自己的本事,到底能有多大!”

“父王!”

睿親王轉了個身,面對著墻上的一張女子的畫像,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眸中的寒涼,此刻,竟是在慢慢地退散。

“本王知道,這些年來,本王虧欠了你。可是你要明白,本王現在正在竭力地補償你。你現在成了睿親王府的世子,手握重兵,可謂是權勢濤天。兒子,不要讓你得來的這一切,再輕而易舉地消失了。”

皇甫定濤的心中一緊,總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幾分的深意。

“父王,兒子是真的不服氣。兒子自認自幼熟讀兵法戰略,如何就不及那個穆流年了?”

“你不服氣,本王也沒有辦法。你們二人對戰之時,本王想著,好歹你也是經歷了幾場戰事的人了,而那穆流年,之前卻是從未上過戰場。可是沒想到,你仍然是敗了。”

皇甫定濤咬緊了牙關,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地攥著,似乎是下一刻,他的拳頭,就能擊碎了巨石一般。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現在弄成這樣兒,你還敢說,我們蒼溟軍營裏所遭受的這一切,都與穆流年無關?這不是他的報覆?”

“父王也覺得是他的報覆?那剛剛為何?”

“蠢哪!”睿親王輕嘆一聲,“皇上雖然是支持我們對紫夜用兵,可是皇上多年來一直是愛民如子,如果他知道,你竟然是用了這等卑劣的法子去襲擊紫夜,你覺得,他還會對你寄予厚望?”

皇甫定濤沈默了。

這位皇上的確還算是不錯的,相比於紫夜的皇上來說,他的這位伯父,簡直就是明君了。

他向來寬厚待民,若是知道他為了打擊紫夜,竟然是對付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只怕是會覺得自己的性情陰毒,這種性子的人,不可能是會再得到了他的重用的。

“兒子知錯了。”

皇甫定濤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睿親王的跟前。

“你起來吧。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和穆流年最大的不同。”

皇甫定濤咬了咬牙,硬生生地將自己的火氣給壓了下去,沒敢再吭聲。

“你用的手段,雖然是有效,可是卻是骯臟卑劣的,上不得臺面。就算是將來我們能贏得了紫夜,你敢將這樣的法子公之於眾嗎?你就不怕遭到了天下萬民的唾棄?”

睿親王頭一次,用這樣嚴厲,且有些尖銳的話,來批評起了皇甫定濤。

“你是本王的兒子,是蒼溟的皇族,出身高貴,卻是做出了如此卑劣的事情,若是真的傳了出去,你讓天下人,如何來看待我蒼溟的皇室?”

“父王,兒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私下行動了。”

皇甫定濤低著頭,說出來的話,聽起來語氣倒很是誠懇。

可惜了,因為他低著頭,睿親王沒有看到他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狠辣!

“你知錯了,本王自然是高興。可是現在,你自己說說,面對穆流年的報覆,我們該怎麽做?”

皇甫定濤楞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是沒有仔細地想過呢。

睿親王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個兒子,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只是可惜了,到底是不曾見過大風浪的人,自小又被那個蒙天給調教地性子有些偏於陰狠了。

這種性子的人,只怕是將來在戰場上,也要吃大虧的。

“父王,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派兵去騷擾紫夜的邊關?現在桑丘烈的軍營裏瘟疫叢生,這個時候,其實也是我們出兵攻打紫夜的最佳時機。”

“你只看到了紫夜的脆弱,怎麽就沒有看到我們的這種種弱點呢?”

睿親王猛地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有點兒火大了!

這個兒子,自己剛剛說了那麽多,他竟然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你想想看,這才多長時間,咱們的軍營裏總共損失了多少的大將了?一夜之間,十萬人的軍營裏,竟然是有八百多人被人給抹了脖子,而無人知曉。你怎麽不想想,這得是什麽樣兒的人,才能做到的?”

皇甫定濤頭垂地愈發低了些。

“穆流年敢用這一手,就算是將來被人問責,他也敢擡著頭承認這是他的兵做的事兒!這不僅僅是對我蒼溟的侮辱,更是人家紫夜穆家軍的榮耀!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父王,兒子知錯了,您別生氣。”

睿親王長嘆了一聲,看著畫像上那個溫婉沈靜的女子,再想想自己,怎麽這孩子就沒有一點兒性子,能像他母親呢?

但凡是有一點點的像,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操心了。

“你起來吧,沒我的話,不許出門,在你自己的院子裏,自省一個月,好好想想你都做錯了什麽。”

“是,父王。”

睿親王又在書房裏待了好半天,這才吩咐人備車,去了玄清宮。

“你來了?”國師一襲白衣,頭發只是隨意地拿發帶系了一下。

稍顯寬大的衣袍,倒是顯得這位國師更為清瘦了一些。

“還是你這裏清凈些。一進來,原本有些煩悶的心,這會兒也就漸漸地靜了下來。”

國師示意他坐下,再為他斟了茶。

香煙輕輕裊裊,屋內極靜,只聞國師不亭地擺弄茶具的聲音。

許久,睿親王才道,“今日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幫著定遠隱瞞了下來,只怕,皇上也不會輕饒了這孩子。”

“王兄,你該明白,世子這樣的性子,若是不能調教過來,只怕不必皇上動手,我就會先廢了他。”

睿親王楞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本事。不然,你也不會成為了蒼溟的國師。我來,不也就是為了此事?”

“修身養性,可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再則,他的性子過於偏激,他的人生裏,似乎是在執著著某件事,某個人。”

某個人?

睿親王的手頓了一下,覆又端著茶盞,湊到了嘴前。

“王兄多年來也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分外地寵溺,我也不好說什麽。只是,這樣的性子,只怕早晚會害了他。王兄,你父睿親王府,還是早些先給他辦樁喜事為妙。”

睿親王的手一抖,面色微變。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國師?五弟?”

國師搖搖頭,淡淡地笑了,“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勸你先為他謀樁婚事,一來是因為他也的確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二來,你們睿親王府的子嗣太過單薄了。早些有了血脈傳承,興許,會對他的性子有幫助。”

“果真麽?”

“就像你,年輕的時候,哪裏肯坐下來靜靜地喝上一杯茶?整天都是喊打喊殺的。可是現在,你不也一樣是十分欺許這樣的平靜了?”

睿親王似乎是被他說動了,點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原本,我與王妃商量過了,皇上也同意這門親事,回頭,我著人速速將婚期敲訂,早日讓他們完婚。”

國師唇角微微彎了一些,眉眼間,似乎是比剛才更為舒展了一些。

可是睿親王似乎是仍然糾結於他剛剛的話,忍不住又問道,“你可是看到了我兒將有不測?”

國師只是淡淡笑了,眼睛輕輕闔上,“王兄,重在心靜。你來品茶,果然就是來給我搗亂了。”

睿親王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搖搖頭,也不再說話,慢慢地品著茶。

或許,國師說的對,兒子成了親,將來有了孩子,這性情上,或許就能收斂一些。

幸好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他如此陰狠的一面,就算是國師知道了,也為他瞞下了,但願,兒子能盡早地明白過來才好。

“五弟,你雖為國師,可是我蒼溟的律法,也不曾禁約你的婚事,你為何?”

國師搖搖頭,“男女情愛之事,我毫無興趣。而且,我也沒有那份兒心力。一個人這樣不是挺好的,少了你們這些俗人的煩惱,這日子過地也清靜。”

睿親王一楞,敢情他們這些正常的男人都是俗人,他這不正常的,倒是一個聖人了?

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再揉了揉眉心,他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做這種無奈舉動的次數,似乎是越來越多了。

“對於我們軍營中的事,你到底有沒有什麽好建議?”

“皇上不是派人去查了?”

“你果真認為是內外勾結?”

“不然,你以為什麽人能有這樣大的本事?”

這倒也是!

睿親王自認帶兵多年,何曾聽說過什麽人有這樣大的本事?

若說是沒有內應,他自然也是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說穆流年在咱們的軍營裏頭有暗樁?”睿親王驚的手中的茶幾乎都要溢了出來。

“有可能!現在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國師說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暗樁,至少咱們還會機會將這些暗樁給拔了。若是他真的有一支這樣厲害的兵力,你不覺得,那才是最可怕的?”

睿親王幾乎就是要說不出來話了。

國師所言不虛,若是果真如此,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能在十萬大軍中來去自如,那豈不是形同鬼魅了?

真要是與這樣的大軍對上,他們還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是不是該想想如何反擊?”

國師搖搖頭,“如何反擊?現在是穆流年動的手,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若不是他呢?”

睿親王也猶豫了。

“再則,你想想看,你的寶貝兒子都做了什麽事兒?對方心中有氣,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至於當初騷擾了我們蒼溟西側的邊關,我也懷疑,是他的人。”

“不會吧?若是果真如此,我們的人,為何沒能發現?”

“所以說呀,穆流年此人,委實可怕。當初我在上京偶然間與其一遇,便看出了此人眉宇間的不凡。那種不凡,可不是在任何一個皇室之人身上,就能看到的。”

“你當初既然有機會,就該對他動手的!”

話落,睿親王又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片刻,竟然是驚得將桌前的杯子碰倒,茶水灑了一桌,還順著桌子,流到了他的衣衫上。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身上,有龍氣?”

國師笑而不語,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倒是讓睿親王更篤定了三分。

“這個穆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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